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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爱自己的妹妹不是件自然而美丽的事情吗 番外 (藏源)

真骨科,源氏性转,雷者避雷。这回是半藏在德国看骨科的故事。

安吉拉视角,带一点双飞组注意

我已经在写少女情节上面无法自拔了,所有BUG都是我的锅

安吉拉齐格勒作为一名前战地医生,对于各种各样的骨伤屡见不鲜,而她也精通各种各样的治愈方法,包括在环境恶劣情况下简单粗暴的接骨手段。据她现任女友,前军人法芮尔艾玛莉所说,她当时正是折服在她精湛的手艺之下。

“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安吉拉跪在掩体后面,抓住她脱臼的右臂,忽然抬头问道。

“什么,我不……啊!”法拉发出一声毫无形象的凄惨叫声,胳膊随着安吉拉稳准狠的动作归了位。

“抱歉,我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这样你就不会……那么疼。”安吉拉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那头金发沾着尘土和血污,却比什么都耀眼。

法拉也咧了一下嘴角,她这下真的觉得没那么痛了。“其实医生,我刚刚想说的是我并不喜欢男人。”

撇去她俩的罗曼史不谈,即使安吉拉现在已经远离战场,在德国的一家医院里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她依然还是能分辨出不同骨伤之间的差别,而眼前这一位远道而来的病人,他的腿伤很明显是人为暴力打断的,而不是像病历中声称的一样是由于车祸。

更让安吉拉感到忧心的是,这位病人是成年没多久的年纪,加上东方人本来就年轻的面孔,让安吉拉不由得联想起了一堆恶性事件。再加上诊疗的时候看到的,在病号服下面掩藏的是即使放在西方也算健壮的体格,以及匆匆一瞥会吓人一跳的狰狞纹身。

如果是法芮尔的话,肯定会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吧,但是她按讷不住自己想要帮忙的想法。

不像其他病人会有亲人朋友探望,岛田半藏在来德国之后似乎只有陪同过来的护工在每天定时照顾他的起居,更多的时候安吉拉去查房,只能看到他一个人坐在床上,盯着窗外浓密的树影或者手上的书本看。一头柔顺的长发掩去了他侧脸的棱角,让他看上去更加孤独而脆弱。

但是这次查房的时候安吉拉敲过门进去,才发现半藏在对着通讯仪和什么人通话,见到她进来的时候,他礼貌地对她一点头,示意她等他一会儿。

屏幕那头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说着日语,虽然安吉拉听不懂,但是语速飞快,语调轻快得像是枝头跳动的小鸟。

半藏对她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医生来了需要挂断电话之类的,谁知道那个女孩又说了些什么,然后半藏就笑了,这是安吉拉第一次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笑容,带着一丝无奈,像是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那样,他抬头对安吉拉说:“她非要和我的主治医生说话,请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安吉拉回答,她有点好奇是什么能让这个严肃的少年露出这个应该属于他年纪的笑容,显然这个女孩子是他很重要的人。

于是半藏点了下通讯仪让投影屏幕转过来,“你好。”画面中的女孩有着一头翠绿的短发,是你在街上看到绝对会过目不忘的亮眼颜色,女孩的脸蛋圆圆的,是那种会让外国男孩子惊呼着“好可爱啊”的东方女孩子,她相当正式地行了个礼,用略微有点僵硬的英文说道,“我是源氏,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是。”安吉拉对于这样正式的东方礼节有点手足无措,“我是半藏的主治医生安吉拉齐格勒。”

“齐格勒博士,”那个女孩笑了起来,这倒是显出一些年轻女孩的俏皮来了,“半藏他的伤怎么样了呢?他总是和我说没关系没关系,但我知道他就是那种喜欢勉强自己的人,我才不相信他的话呢。”

“不要当着面说我的坏话啊。”

齐格勒噗嗤笑了出来,看来这个女孩对半藏的了解相当透彻,“他的伤虽然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但是还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静养。”

“是吗……”女孩子略带失落地低下了头,用日语嘟哝了些什么,然后她又抬头,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微微歪着脑袋,语气郑重地像是一个请求,“那真的麻烦医生您好好关照他,不要让他自己下床乱跑啊。”

“生病了还下床乱跑的是你才对吧。”半藏无奈地在屏幕后说,“我又不像你。”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监督他的。”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女孩子挥挥手,挂断了通讯。

接下来的例行检查中,虽然两个人没有再多说很多话,但是气氛却轻松了很多,尤其是半藏的心情似乎非常好,眼中甚至一直带着笑意。

“请问我能问下,刚才那位源氏小姐是您的……?”在检查终了的时候,安吉拉还是问出了口。

“她呀……”半藏沉默片刻,目光又飘向了窗外的林子,就在安吉拉觉得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他却忽然直视她的眼睛,用同样郑重的语气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是吗,她真是可爱啊。”安吉拉了然地点点头。看上去两个人的关系也非常好,这个少年不是真的那样孤独,真是太好了。

然后就在不久后,在半藏的伤势刚刚好转到能够由坐着轮椅去楼下的花园里转一转的时候,又出了一件岔子,让安吉拉几乎吓了个半死。

事情的起因是安吉拉的另一位病人。莱因哈特威尔海姆是一位体格健壮到有点吓人的老人,虽然一大把年纪,但是当年军旅生涯带给他的健美身材一点都没走形,当然与之相对的是,他也一点没有上了年纪的自觉,还保留着在军队凡事亲力亲为的习惯,结果就是他在修自己的卡车时不小心引发了腰部的旧伤。

但是显然,这次受伤并没有改变他的豪爽性格,这导致他拄着拐杖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又一次跌倒了。

然后,同在花园的半藏不知用什么办法,凭借一对拐杖和轮椅,硬生生把这位身高两米多,满身肌肉的老人扶到了室内。

“你真的不该这样做。”安吉拉一边给半藏检查一边忍不住带上了数落的语气,“我都和你说过不要随便走动,结果你居然还撑着一位老人走了这么久的路。”

“抱歉。”

“还有,请不要再熬夜打视频电话了,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也不会想耽误你的康复的。”安吉拉说到这的时候简直想要自嘲地摇了摇头,这句话她和法芮尔也说过,结果同样是对方满口答应,然后转头又是掐着点的电话打来,即使受着伤也不愿意对方熬夜的心情,是恋爱中的人都有的吧。而那位女孩也会像自己一样,虽然有些恼火,却又舍不得对恋人的体贴置之不理。

“知道了,谢谢你医生。”半藏继续点头,似乎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我有点好奇。”安吉拉一边写病历一边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只是点简单的几何学。”

不论半藏用的是几何学又或者是来自他们那儿的神秘力量,总之他不知怎的和这位爽朗的老人交上了朋友,有好几次安吉拉都能看见他们两推着轮椅在花园里聊天,有一次她还瞥见半藏给莱因哈特看自己女朋友的照片。她毫不疑问如果不是这两个人都是病号的话,大概肯定已经找了一家德国酒馆喝起来了吧。

这两位性格背景都迥异的忘年交倒是非常奇异地相处融洽呢,这让安吉拉多少有些欣慰。

就在这件突发事件过去一周多的时候,安吉拉在医院大厅撞见了一个意外的访客。即使只有匆匆一眼,但是那头明亮的绿发还是一下抓住了她的眼球。

“……源氏小姐?”她走近问道。

女孩子见到她,有些惊喜地挥挥手,“齐格勒医生。”

“是来找你男朋友的吗?”安吉拉看见女孩的脸上带着掩饰不去的旅途疲惫,她还背着一个不小的背包,看来是一下飞机来不及找住处就跑过来了,“我带你去见他。”

也不知是因为她话中的哪个单词,女孩瞪圆了眼睛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但是很快就转变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嗯,是的,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麻烦您了。”

半藏先是对首先推门进来的安吉拉点头致意,可是当他看见医生身后冒出一个绿毛脑袋的时候,东方人的礼节一下子都被抛到了一边,惊讶之下母语脱口而出,安吉拉只能听出“源氏”的音节。

但即使是这样,语气中的吃惊和恼火却是不容错认的。

过了几秒钟半藏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个安吉拉,他换成英语:“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就你一个人吗?”

“我从家里逃出来了啊。”源氏也因为他的反应而有些恼怒。

“不管怎么样这都太乱来了,父亲不是禁你的足了吗。”

“你觉得他们能困住我?”源氏把背了许久的背包丢在一旁的沙发上,“所以你现在打算赶我走吗。”

安吉拉觉得自己必须得调停一下这个尴尬的场面,“源氏小姐你……找到住处了吗?”

“还没有。”源氏的声音弱下去,“如果我的‘男朋友’不收留我的话,我就得露宿街头了。”男朋友这个词被她咬得狠狠的,而半藏像是被戳到痛处了似的,一下子沉默起来。

“我觉得你们需要好好谈谈。”安吉拉说着拉开了门准备出去,“不过容我提醒一句,乱来的事情岛田先生你也没少做哦。”

不知道那天他们俩谈得怎么样,总之源氏算是留下来了,每次安吉拉去查房都能看见她蜷缩在陪护人员用的简易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外套,或是埋头打游戏,或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和半藏吵架,虽说看起来两个人还在冷战的样子,可是安吉拉没有错过摆在床头柜上,被仔细削好,每一块都雕出小兔子耳朵的苹果。

怎么说呢,这对年轻情侣真是过分可爱了,搞得法芮尔都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然后有一天,她在走廊里碰见了独自一人的源氏。对方和她打了招呼之后犹豫了半天,才提出想要谈谈的要求。

“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源氏坐在花园的长凳上,歪着脑袋斟酌着字句,“希望不要让齐格勒医生感到困扰。”

“不用担心,帮助病人解决问题也是我的职责嘛。”安吉拉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她做这种事真是再熟练不过了。

“半藏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继续这段关系。”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安吉拉有些吃惊她语气的严重性,“在我看来他可是很珍惜你们的关系的啊。”

“我知道,但是我们的这段……恋爱,受到了一些阻碍。实际上是很严重的阻碍,”源氏把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第一次显出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我们的父亲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家长的反对很严重吗?”

“是的,事实上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说,他的腿就是被我们的……我的父亲打断的。”

安吉拉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恍然大悟多一点,“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不管怎么说,打断腿也……”

“所以我之后也被禁足了,还是偷偷跑出来的。”源氏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抱歉这种事让你见笑了。”

“没有这样的事,”安吉拉消化着自己获得的讯息,“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的情况,但是据我所见,半藏他是真的非常珍惜你,他只有在提到你的时候才会笑,你有没有发现呢?”

源氏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思索恋人平时的表现,而安吉拉接着说,“我认为只要双方的心足够坚定,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克服的,毕竟,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左右你的一生啊。”

但愿我没有无意间劝说一对情侣私奔啊,安吉拉在谈话结束的时候默默地自嘲道。

安吉拉不知道自己的那番劝说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效果,但是这对情侣和好了这个事实是显而易见的,她时不时能看到源氏推着半藏的轮椅在花园里散步,或者是和莱因哈特一起聊些他在军旅中的往事。实际上,他们的感情可能升温过头了,一次她敲门许久才得到回应,而当她推门进入的时候,源氏非常刻意地端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半藏平时看的书,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红晕,那头绿发也乱得像是在草丛里打过滚。而半藏平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在看到安吉拉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尴尬无比的笑容,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捞了上来。

安吉拉叹了口气,做医生的那么多年,她不知都经历过多少次这种事情,拜无数低俗文艺作品所赐,很多病人都觉得在病房里来一发是紧张而刺激的情趣,而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受得了这个刺激。这样的人还包括自家女友,当然,这种不利康复的要求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但是很显然这对情侣并没有这么好的自制力。

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是最终半藏还是顺利康复出院了,临走前他们特意向安吉拉道别,正式的礼节又一次让安吉拉有点不知所措,直到源氏往她怀里塞了一只唧唧叫的玩偶,三个人才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安吉拉后来再次路过半藏住过的病房,发现他一直眺望的窗口,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上,不知何时一窝小鸟在那里筑了巢穴,羽毛灰扑扑,圆滚滚的小毛球在枝头蹦蹦跳跳,不知怎的安吉拉就想起了那个有着一头绿发的东方姑娘来。

但愿他们能够顺顺利利地在一起吧,安吉拉在心中企盼道。

再次见到他们是在将近十年之后了。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午后,安吉拉在医院对面的那条街上被人叫住,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来这个叫自己“齐格勒医生”的东方女人是谁。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再留着那头让人过目不忘的绿发了。但是那副脸蛋倒还是没怎么变化,还带着点少女时代的圆润,让人不禁感叹东方人的面容真是经得起岁月的考验。她从露天咖啡座向她挥手,身边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穿着毛领大衣的男人,胡须修得整整齐齐,而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了一撮。直到他摘下墨镜和她问好,安吉拉才认出那就是半藏。

时隔这么多年之后,她和法芮尔坐在他们的对面,安吉拉不由得心生感慨。

“所以你们……?”安吉拉瞥了一眼源氏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造型非常别致,是一个双龙缠绕的形状。

“是的,这是新婚旅行啊。”源氏毫不避讳地摊开手掌给她看,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真是恭喜了。”安吉拉由衷祝福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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